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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作多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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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作多情

君無痕雙眼陰沈,從被叫醒那一刻起,心情煩躁的如同當年病發。君無熙嚇的腿軟,他相信皇兄是真想刀了自己。

“小王……少爺,您怎麽不到前頭同大少爺一起?”

暗衛幻影奇怪於君無熙的反常,依他那混不吝的性子,今日竟然沒有去粘著主子,反倒變得這般乖巧。

身旁墨雨遷放下冊子,調笑道:“都叫你平日無事多學學察言觀色,省的缺根筋,整日問些白癡問題。”

“書呆子,你說誰缺根筋?”幻影不滿的策馬靠近,企圖回懟道,“我又沒同你說話,駕馬還看書,真當自己長了對天眼,也不怕掉溝裏。”

墨雨遷膩了他一眼,隨意道:“我怕什麽,你若是讓我掉溝裏,回去我就參你,身為暗衛連安全都保不住,蠢貨早點退位讓賢。”

不等幻影回嘴,墨雨遷甩鞭“駕”了一聲,人同馬兒飛快跑開。

幻影氣的臉色通紅,這人老是讓自己吃癟,偏自己還真說不過他,氣的他每每想動手。君無熙看了全程,心中嘆氣:“哎,武夫對上書生,這不自討沒趣嘛。”

一行小隊喬裝成商販,駕車回寧國,快馬加鞭趕了一天,晚上君無痕吩咐眾人休息,臉色仍舊不好。

他們走的是山路,盡量繞過關口,也少些排查。幻影指揮手下布置陷阱,夜裏山林防的不是刺客,而是畜牲。

等人生好篝火,簡單填飽肚子,吹著山間清涼的晚風,困意漸漸襲來。

君無痕閉上眼的前一刻,內心竟莫名有些期待,不知這回還會不會陷入那個詭異的夢魘。

……

“大小姐帶人來了!”

今個院子裏可算是熱鬧,不知哪個小廝眼尖,喊了一嗓子,下人們面上低頭幹活,實則眼睛都恨不得長頭頂。

蘇婉清剛進院子,一直嚷嚷著冤枉的墨兒母女,頓時熄了聲,院裏一時安靜不少。

蘇婉清微微躬身,給小安室行禮道安,小安室揮手,讓蘇婉清到她身邊來。

“母親可用過早膳了?”蘇婉清問道。

“這都什麽生辰了,早用過了。”

小安室理了理衣擺,不知蘇婉清怎麽這麽問。

“是啊,這都什麽生辰了,那你們是想讓我直接用午膳?”蘇婉清轉而面向底下跪著的眾人,故作疑問道。

墨兒剛想開口,小春立馬搶過話頭道:“小姐奴婢委屈,這外院的姐妹們好會欺負人,奴婢好聲好氣催了幾次,她們偏是一拖再拖,也怪奴婢銀子沒給夠,害的小姐餓肚子,奴婢該死。”

蘇婉清不說話,小安室皺眉,聽出小春話中重點,質問道:“給銀子?你要給誰銀子,蘇府後廚換了東家,這事我怎麽不知道?”

王媽跪在地上,著急解釋:“沒有!什麽銀子,夫人莫要聽她胡說,奴婢們拿的都是主子的賞銀,怎敢向主子討銀子。”說的言辭懇切。

“有沒有,搜一搜不就知道,銀子這玩意可跑不了。”蘇婉清喊來自己院裏的婆子,吩咐道,“你們幾個帶上母親院裏的丫鬟,去她們屋裏搜搜,記住是所有人,裏外都給我搜仔細了,可別冤了人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婆子應聲,立馬帶人離開。

蘇婉清這番說搜就搜,殺的眾人措手不及,後廚可是比采買還好撈油水,這不是大家都默認的事嗎,只是這來路見不得光。

大小姐這麽做,是真要了她們命啊。王媽畢竟在蘇府幹了這些年,平日銀子可沒少收,本想賺著給女兒出嫁,這回不光得全賠進去,怕是還要挨上一頓打。

一旁墨兒急道:“大小姐怎的不分青紅皂白,我們說的是小春大鬧後廚,打翻主母菜食的事,跟銀子有什麽關系,大小姐分明就想護著自己人。”

蘇婉清冷笑,懶得同她扯皮,這可不是現代社會,沒有人人平等,主子想整頓下人,臺面上找個理由,打死你都成。墨兒還是被王媽保護的太好,到現在腦子還轉不清醒,其餘人在蘇婉清要搜她們院子時,就已面色蒼白,瞅見小雪手裏的鞭子,心中後悔莫及。

墨兒見無人搭理自己,是又急又氣。不出一會,婆子就帶人回來,手裏抱著幾樣東西,一打開裏邊裝的全是銀子。

婆子沖主家稟報道:“夫人、小姐,這些都是從她們屋裏搜出來的銀兩,幾乎每屋每床都有,有些還是奴婢從屋外樹底下挖出來的。”

小安室氣的一拍桌子,沒想到只是外院的後廚,竟就能搜出這麽多銀子,憑每月府裏給她們定下的月錢,攢十年都攢不出這麽多錢。

“好啊,真是讓我開了眼了,都說後廚老鼠多,今日倒是逮到一窩。”

眾人忙跪著磕頭,嘴裏不停說著求饒的話,小安室剛要發落,蘇婉清攔道:“母親消消氣,這些奴婢是該好好管管。不僅打了女兒的人,還讓女兒餓肚子,女兒咽不下這口氣。”

蘇婉清哼聲,意圖不要太明顯。小安室自然下令,這事就由蘇婉清負責,把人都帶回去,想怎麽罰就怎麽罰。

蘇婉清笑的眼睛彎彎,巧聲應“好。”

剛命人把她們押回自己院子,臨出門與前來送東西的蘇一沐和蘇錦繡撞了個正著。

“清兒你這是?”蘇一沐一早出去辦事,因的不知發生了什麽。

墨兒見是大少爺,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,掙紮著喊道:“大少爺!救救墨兒!大小姐可要我的命啊!”

蘇婉清挑眉,“大哥同這丫鬟認識?叫的這般迫切。”

蘇一沐皺眉,半天想不到這丫鬟是誰。墨兒見大少爺如此,面上失望道:“大少爺,您不記得墨兒了嗎?”

蘇一沐沈默,就當默認,墨兒頃刻間眼淚落了下來,好似被辜負的女子。

這時,蘇一沐身旁的貼身小廝“咦”了一聲,指著墨兒道:“你是這幾日總來送涼菜的丫鬟?”

墨兒用力點頭,淚眼婆娑的看向蘇一沐,哭聲道:“大少爺是我。”

經這一提醒,蘇一沐終於想起來,他好笑的同蘇婉清解釋道:“就是那日的涼拌牛肉我吃著喜歡,回去就吩咐廚房送了幾頓,這丫鬟應該是來送過幾次菜。”

“只是送菜?這丫鬟叫大哥的樣子,我還以為抓了大哥的通房丫頭。”

蘇一沐嘖舌,擡手輕敲蘇婉清額頭,“小小年紀說什麽呢,我去給母親送些東西,晚些再找你算賬。”說罷招呼蘇錦繡,從頭到尾沒給墨兒一個眼神。

只是送過幾次菜。

墨兒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,那他同自己說話又算什麽?難道只是些無關痛癢的詢問嗎?墨兒驚覺,自己竟一直在自欺欺人。

婆子手勁很大,壓著墨兒的脖子往前,身後蘇錦繡驀的轉身,森冷的目光看了眼幾人離去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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